“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刘轩有问题,在跟他演戏呢,还是后来才发现,于是突然将计就计的?”沈迟严肃而认真地看着楚紫楠问。
楚紫楠不答反问:“这很重要吗?”
“本王只是好奇。”
“我从一开始就怀疑刘轩心怀鬼胎,想看看他到底什么目的,就配合他演戏咯。”
沈迟内心是惊喜的,她果然不是原来那个傻子了。
但同时也有那么一点不爽,“既如此,你怎么不跟本王说明,连我也一起骗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楚紫楠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哼了哼,“我又不是你的属下,与你的病无关的事,无需向你汇报。”
“你……”沈迟无言以对,说起来,他确实是没资格要求她交代。
施针完毕后,楚紫楠收拾完药箱便走了。
回到宅子里不一会儿,陈五也跟了回来,一个劲夸赞她戏演得好,自己完全没看出端倪。
“让你看出端倪还得了,那刘轩就不会上当了。”
楚紫楠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地剥了个橘子吃。
“你这几天在定王殿下那里过得挺滋润的吧?在那边当差,是不是比我这里轻松呢?”
“那怎么可能?在哪里都不如待在大小姐身边。”陈五十分嘴甜地说,然后凑过去坐在她身边。
“说起定王,这些天他可是一直在念叨你。”
“他念叨我?”楚紫楠不由好奇,将剩下的一半橘子果肉放下,“这倒奇了,他念叨我什么?”
陈五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当然是念叨你和那个刘轩了,他以为你真的跟刘轩好上了,成天板着个脸,说你不听劝,迟早栽跟头什么的。”
楚紫楠撇嘴:“他是不是骂我傻来着?”
“就你这几天的表现来看,确实挺傻的,所以……”陈五讪讪地笑了,“不过,这不也证明定王对你很上心吗?”
“他不是对我上心,是怕我出了事,没人给他治病。”楚紫楠可不认为,沈迟那小子会真心关心自己。
“但是……”
“好了,不聊了,忙了一天挺累的,我回去睡觉了。”
楚紫楠伸着懒腰进了卧房,栽倒就睡。
次日一早,天还没大亮,小宅的大门就再次被人踹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大喊道:“大小姐,丞相派我等来请你回府!”
“回府?”楚紫楠揉着眼睛出来,看见果然是楚奂身边的心腹,立刻想到,定是为了江氏的事。
“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很快就来。”
心腹却说:“丞相吩咐,卑职必须亲自带您回去。”
楚紫楠冷笑:“是押我回去吧?也罢,我先换个衣服。”
回屋后故意磨蹭了半天才出来,而后又在巷子口出来的小摊上买了点吃的,这才登上回府的马车。
抵达丞相府后,径直走向后院,楚奂的住处。
院子里,江氏披头散发,缩着肩膀跪在地上,另外还有五个人浑身是血地趴着,正是刘轩和昨天那四个男人。
“丞相大人,您找我?”
楚丞相还没出声,江氏就先疯狂地扑了过来,“小贱人,都是你害的!打死你!”
“哪里来的疯女人?”楚紫楠利落地送出一脚。
江氏惨叫着滚到地面,痛苦哀嚎。
“哟,是丞相夫人啊?我没看清,冒犯了。”楚紫楠摆出很抱歉的姿态,“要不要扶你起来?”
“滚开!”江氏吓得躲开。
楚紫楠这才轻哼一声,不再搭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用装了!”楚丞相厉声呵斥,两只眼珠猩红,突突地往外喷火,“昨天那件事,是你策划好的是不是?”
“哪件事?”楚紫楠装傻充愣,“哦,您说的是夫人跟刘公子他们在船上嗨皮的事啊?我当时确实去看了,但与我无关的,您别冤枉我!”
楚丞相微微一愣,“嗨皮”是什么意思?
难道江氏真的跟这几个男人做了什么?
“胡说,分明是你陷害我!”江氏捂着被踹疼的腹部,咬牙切齿地叫喊着,“这几个歪瓜裂枣是我给你准备的,刘轩也是我派去引诱你的!我本来在船上待得好好的,突然被人袭击,失去知觉,醒来就……必定是你反策划了一切!”
“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楚紫楠面带微笑,讲话不紧不慢,“我不像你那么饥渴,不需要男人。”
“贱人!”江氏怒极,又想动手,但腹部还疼得厉害,只得忍住,“老爷,该交代的妾身已经交代了,我确实是被这个小贱人陷害的,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啊!”
这时刘轩也慢慢地撑起了身子,满目怨毒地瞪着楚紫楠,说:“我原本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却万万没想到,你早就有所察觉,反一步步将我引进火坑,你是真的聪明,也是着实恶毒!”
到底是谁恶毒?
楚紫楠满脸问号,恶人永远没有自知之明是吗?
“刘公子,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跟我一样,被逐出家门,举目无亲的吗?怎么还跟丞相夫人沾上关系了?”
“别血口喷人!”刘轩有气无力地嘶吼道,“我和夫人是清清白白的,她是我姨母!”
楚紫楠故作震惊:“哦?那就更罪恶了,怎么能对自己的长辈有非分之想呢?”
“你唔……”刘轩气得一口血喷出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江氏眼看刘轩不中用了,便看向那四个歪瓜裂枣,“把你们昨天跟我交代的再说一遍!”
四个男人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只是他们也受了刑,已经疼得连说话也费力。
“我们是和那位刘公子一起被夫人约过去的,她说最近很孤独,让我们过去陪她……”
“住嘴!”江氏崩溃地怒吼出声,用力地扇了说话那人一耳光,“不是这样,老爷,他们受了楚紫楠威逼,捏造谎话诬陷于我!”
“我们确实是去陪你的,这是事实。”
“你还让我们以后每个月都去镜子湖与你相会,说若是伺候得好,重重有赏。”
面对接二连三的暴击,楚丞相也差点要吐血了。
他宠爱了江氏十几年,身为丞相,身边连个妾室也没有,自认为确实是非常洁身自好了,结果江氏却在外面找男人,给他戴绿帽,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你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我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