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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宁静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地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不知道是自己不困,还是满天的蚊子吵得我睡不着?可是,我又不敢乱动,我怕影响爷爷睡觉,我悄悄睁开眼睛看了天空。我发现广东的夜空跟老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那样的蓝,还有就是满天星光璀璨,一闪,一闪 ,向我眨眼睛!

我脑子里又开始不自觉想明天的事情,我怕明天讨不到钱,爷爷会骂我,又不知道明天能否要到钱?我又想起两个月前在杭州的情景,看这里和杭州也没有多大分别,难道这里就能比杭州好要钱吗?答案,就是我不知道!

这时爷爷已经开始打呼了,我知道爷爷已经睡着,看着熟睡的爷爷,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知道爷爷是一个好人,看周围那些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杰和他的母亲对爷爷也很好,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让我和爷爷在他们家吃饭。

有一件事我至今都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怕蚊子,怎么多蚊子他都能睡得着,也许是他年纪大了,感知力没有那么强了或者他就是太累。对于蚊子的叮咬已经没有感觉了。现在,我才发现,昨晚,我也没有感觉到蚊子的存在,为什么今晚,就会有那么多蚊子呢?

一阵凉风吹过,我感觉到,这里的夜还是有点凉,而且,比老家的夜要舒服得多,老家的夜晚热的让人无法入眠。几天前在老家的时候,每到晚上,我都会一个人在外溜达,因为,天气太热,蚊子又多,根本没有办法睡觉。而且,又没风,可是,广东的夜晚就不同了,虽然,蚊子比较多,但是,很凉爽,不会让人感到燥热不安!

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不停的东想西想。一会想明天该怎样乞讨,一会想到家里的父母,一会又想我以后该怎么办,一会又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总之,就是越想睡就越是睡不着,越睡不着,脑子就越是乱想,到后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干脆我还是躺下用被单把自己的头蒙上,不让蚊子有机可乘。可是,躺一会,觉得不舒服,又坐起来,坐一会,又躺下,就这样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自己都记不清多少次。

最后,索性不躺了,慢慢的起身,走出草庵,在草庵外不远处找块石头坐下。看着远处大大小小的几十间草棚,黑压压的一大片。再看远处的路灯,显得格外明亮照,周围都被它照如白昼。还有这片荒野,有谁会想到,在这片荒野中住着几十口子来自外省的流浪客。

这几十口子人也在为这座城市奉献着自己的一份力,可是又有谁,认可他们的奉献,没有人认可,他们认为这些人都是这座城市的累赘。我想在这座城市里,不止只有这里一个地方住着流浪客。在这座城市应该还有很多个这样的地方。在那里也住着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也在默默的贡献者自己的青春!

可能没有人能像到,在这样子的一个地方居然有人居住,而且,还是大面积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自己都不知道在那块石头上坐了多久?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坐疼,我告诉自己,该是去睡觉的时候了,你还要为生存而努力。虽然,我不想怎么早睡觉,还想多坐一会,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以的,明天我还要出去挣钱。

拿起拐杖,慢慢的走回我们的小草庵,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怕吵醒睡梦中的老人家。我悄悄的躺在了老人家的旁边,这时,我感觉蚊子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可是,我还是没有一点睡意。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要睡觉了,要不然明天起不来可就不好了!于是,我闭上自己的眼睛,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没有用东西。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睡梦中。

睡着没有多久,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被老人家给送回去了。同时,他告诉父亲说,你儿子就是一个蠢货,连乞丐都做不好,那他还能做什么?

等老人走后,父亲开始骂我,他说,你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去,为什么不好好的把握,难道,你真的打算,老死在这个村子里吗?我告诉父亲,不是我不努力,是我真的要不到钱!父亲说,为什么人家能要到,而,你要不到?那就说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父亲越说越生气,他拿起棍子就往我身上打,吓得我连说话都不敢。这时,母亲也出来骂我,说,我就是一个废物,姐姐也说我,弟弟也看不起我。村里所有的人都在议论,我很想和他们争辩,可是,我就是说不出话来。

越是说不出话来就越急,最后,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睡在那间小草庵里。老人家也在我身边躺着,天空的星星还是那样的灿烂,只是,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夜静的就连呼吸都能听得很清晰,偶尔有几声蟾蜍的叫声!

看看天,时间尚早,天空中的星星还是那样一闪,一闪,一闪的眨眼睛。于是,我又躺下继续睡觉。刚睡着,又开始做梦了,这一次梦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全都是荒草,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大声喊爷爷,爷爷,没有回声,喊杰,也没有回音。

在看看四周,一片寂静,就连虫声都听不到一声,这一下我害怕了,怕自己会死在这荒郊野外,怕母亲知道,我死了会伤心,难过!我告诉自己不能死,我还没有活够呢,我要找到出去的路。

于是,我就拼命寻找出路,最后,终于找到一条通往外面的路,我顺着那条路拼命的走。可是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出那条小路,这时,心里开始慌了,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下把我给摔醒了,我发现还是一个梦,不是真的。

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发现天还是没有亮,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的夜是那样的慢长?这时,我已经没有了睡意,但是,还不想起,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我知道那是没有睡醒的缘故,以前我经常那样,等头脑清醒了就好了!

等了很久天还是没有亮,于是,我又昏昏沉沉睡去,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睡着了,要说睡着了 ,感觉什么都知道,要说没有睡着,觉得自己好像睡着。突然,感觉身边的爷爷起来了,我认为天亮了,我也跟着坐起,爷爷说,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我问,你干什么?他说,我撒尿,等天亮了我会叫你的,你睡吧!

我又躺下 ,很快爷爷回来继续睡觉,没一会的工夫爷爷又睡着了,我感慨爷爷睡眠真好,不过以前我的睡眠也不错。不知道今晚上是怎么啦,就是睡的不安稳?就算睡着了也要做梦,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还有就是压力太大了。

就在我还在迷糊的时候,东方的天开始发白了,这时已经有人起床了。我听见远处传来了人们说话的声音,爷爷也开始起床了,同时,叫我也起床。 其实,我早就想起来了,因为,实在睡不着了,心想,新的一天开始了,抖擞精神,开始一段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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