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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结果

在第三天的早上,父亲出门了,等我起床吃早餐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我问母亲,父亲去哪了?母亲说,“去你三伯父家,打听一下关于出门的事情”。

我说,是不是出门的事情有什么变化?她说,“不知道”,这天整个上午,我心里都不安,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于是,吃完早饭,就去路口等待父亲,我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父亲在中午的时候回来了,他带回来的消息是,今天晚上出发。但是,堂哥要求母亲跟我一起去,他担心。

我一个人在那里没有办法照顾自己,必须有人跟随照顾我的生活。同时,跟我们去的还有一位我们村的老人。这时,父亲催促母亲快点做饭,等吃完,我们就要去集合点集合。

当确定自己能离开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激动,反而,心中有种不安的情绪,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想可能是第一次出门心里有点紧张缘故。

离开村子是我一直想做,却没有办法实现的事情,现在机会来了,反而,心里有些不安了。我暗骂自己没有出息,还没有出去就害怕了!看着母亲在忙碌着做饭,父亲的心情也不错。我想父母的喜悦之情,是他们认为,我找到了一条出路,以后,他们就不用担心我的生活了!

在母亲做饭的时候,父亲把我叫了过去,不明白他叫我干什么?平时母亲做饭的时候,都是我烧锅,但是,那天我却没有帮母亲烧锅。父亲告诉我说,在外面跟在家里不同,做人做事都要多留个心眼。你没有出过门,你妈也没有出去过,所以,有些事情,你要多加注意。

我没有说什么,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本想告诉父亲说,你就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的,可是,我感觉自己没有哪个能力。

这不是嘛,就连出门做乞丐人家都担心我不行,还要母亲跟随。同时,我在问自己,你是不是生来就是做乞丐的命,没有答案,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知道!

父亲后面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当时,我一直在想,这次出门以后的事情。我要怎样才能够在杭州站稳脚跟?同时,我又不想一辈子都以乞讨为生,至于,父亲怎样想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做乞丐,又能做些什么,会做什么?

很快母亲就把午饭做好,吃完午饭后,母亲就开始收拾,准备一些出门要用的东西。我不明白出门做乞丐还要什么行李?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们准时从家里出发,往集合点赶,父亲拉着板车,母亲在旁边推着,那位老人和我坐在板车上。看着父亲拉板车背影,心里有一种凄凉感,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还要自己的父亲用板车拉着自己。

当时,很想哭,但,哭不出来,强忍内心的伤感,不让母亲看出来,还要装作坦然接受的样子。最后,只有闭上自己的双眼,不让自己再看,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哭出来。

父母的脚步声就先一柄铜锤在不停敲打着我的心,而且,越来越重,捶得我喘不上气来。当时,我就在想,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要是没有我的存在。

父母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最起码比现在开心,也没有心理负担。他们会像村里其他父母一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生,这辈子也就这样平凡的过去了!现在,因为我的存在,让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过上安心的生活!

慢慢的天黑下来了,父母已经连续行走两个多小时了,我很想说,你们休息一下再走。但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我怕自己说出那句话后,内心会崩溃,再也没有办法控制泪水不让它掉下啦!,我不能哭,我不能让父母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一直以来,我都是把自己的坚强的一面展示给他们。为的就是不让他们为我担心,现在,都要离开了,就更加不能让他们知道,其实,我也是很脆弱,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一轮明月从东方冉冉升起,整个大地都被月光给照亮。若是一男,一女在月光下散步,那是一种多么浪漫的事情,看着月光,听着风声,拉着情人的手,这是一幅多么唯美画面呀!

现在一个中年大叔,拉着一辆板车,在板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少年。在板车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妇人,中年人看起来很累,妇人也很累,这幅画面就有一点凄凉之感!

月亮的光照在父亲的后背,他低着头在前面拉车,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在杭州待下去,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就算一辈子都只能乞讨,那样至少父母可以安心。他们就不会因为我的生活而心力交瘁!

大概在晚上八点中钟,我们到达了集合点,我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里等待了。他们中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而且,女性居多,在那些人当中,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

父亲开始和那些老人们打招呼,并把我介绍给大家认识。有些人问,为什么不读书,要出门乞讨?父亲说,因为,学校不愿意接收他这样的人。

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也许出门能够找到一条出路。还有人说,可以学一门手艺呀!父亲说,他没有上过学,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能学什么手艺?那些人都频频点头,他们觉得父亲说很有道理。

可是,我确不认同,那些人和父亲的想法,我认为只要自己肯努力天底下就没有学不会的技术。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也不能去反驳父亲的说法,那样他会感到没有面子!只好沉默不语!

就在父亲他们聊天的时候,又有一些人到达了集合点。在刚来的人群中,我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坐在一个带滑轮木板上,手脚都不是很灵活。

看到他的一霎那,我内心起了不小的波澜。本来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人,眼前这个男孩比自己还要不幸!虽然,我的腿不好,但是,我的手没有任何问题,最起码,我还可以靠拐杖行走。而,他却不行,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我无法想象他的内心是怎样的地痛苦?

就像,那些正常人无法理解我的内心一样!相较于他,我算是幸运的。以前,我自认为,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当我看到他时。我发现,我不是,有很多人比我还不幸,眼前这位仁兄就没有我幸运!

我不敢上去和他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别人很难理解,相同的人应该有共同的话语。但是,我不是那样想,我怕,自己那一句说的不好,会伤害到他。

也许,那时的我比较腼腆,不愿意和自己不认识的人多交流。最主要的是怕人家瞧不起自己,他应该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当父亲看到他们时,就和那个男孩的父亲聊了起来。他们就像遇到知音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我不清楚他们聊些什么?但是,我想应该是在聊关于我还有那个男孩吧!

后来,从男孩父亲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男孩的事情。男孩是因为出生时,缺氧导致脑萎缩,同时,他也丧失了自理的能力。现在就连上厕所都需要别人帮助。

但是,他并不傻,相反还是很聪明!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放弃?后来从父母那里得到了答案,这也是当年父母没有放弃自己的原因吧!那是源于爱,一份父母对于孩子的爱,对于,生命的爱!从那刻,我才理解父母的爱是多么的无私,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仁慈,多么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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