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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复杂的心情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时候,一辆大巴缓缓的向我们驶来,车慢慢停在我们了面前。这一刻焦急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从他们的表情,可以感受到那些人是多么的激动,本来,还担心今晚没有办法走了,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车没有来的时候,内心很是着急,担心,又是空欢喜一场。可是,当车来到的那一刻,我并没有想象中激动,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甚至就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多年后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还是有点忧伤,因为,那是离别的悲伤,也是永别的悲伤!以前,没有机会离开的时候,每天都在想着怎样离开,真的要离开的时候,内心还是有很多不舍,虽然,母亲跟着自己,但是,对于我而言,那就是永别!

我们一行有二十多人,在负责人的组织下开始上车。由于,大多是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还有残疾人,所以,上车的速度不是很快,光是上车就用了将近三十分钟。

看着一群老人,我才发现原来在这群人当中,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而,年龄最大的就是我们村的那位老人,他将近七旬!想想还真是有意思,首尾都是来自我们村的!

父亲在我临上车的时候,又特别的叮嘱我要注意安全,到那里要听话,不要再像在家里那样使性子!不要再让母亲担心,出门在外跟家里不一样,对每个人都要有所防备,不要上当受骗。要多吃东西,注意安全,等等。

直到这时,我才感受父亲对我的关心,有点后悔,以前不听他的话,总是和他对着来。要是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要不会惹他生气,希望以后,还可以弥补过去遗憾!

车在晚上十二点钟准时出发,那些送行的人没有一个离开的,他们看着车一点,一点离开,直到看不到了,他们才回家,父亲又要走很久的路才能到家。

坐在车里看着站在外面的父亲,是那样的落寞,那样的孤独,那样的伤感。以前从没有一次感受到父亲的伤感,那是唯一的一次。我很想对父亲说,我会想您的,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

突然,我的眼睛里有一层迷雾,我怕被父亲看到,把头扭到了一边,不让父亲看到那层迷雾。在大巴车离开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怕被人家看到,偷偷擦拭它。

就在我伤感的时候,车厢里传来了那些老人的说笑之声。看他们的神情好像很愉悦,根本没有一点离乡伤感!就连我这个一心想逃离此地的人,内心都在伤感,看来还是我放不下内心那点乡愁吧!

对于故乡,每个人都有这不同的情感,就我个人来说,“故乡”一词,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它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了,熟悉,是因为它一直停留在我的内心深处!

车厢里的喧闹也把我内心的哪点伤感也给带走了,于是,我开始认真听他们聊些什么?刚开始,觉得他们说的一些事还挺新鲜的,慢慢的,发现他们谈论最多的就是。每天能要多少钱,在什么地方被人家欺负过等等!

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根本不把乞讨视为耻辱,反而,是一种骄傲,我很难理解他们的那种思维。即使,我这个从没有离开过村子的人都知道,做乞丐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可是,从这些人谈话中,感觉他们已做乞丐为荣似的。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容灿烂,而,我却没有他们那种豁达,为自己将成为乞丐感到难过!

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将来有一天会成为乞丐,那不是我想要的。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你不想做,老天就偏要你做。

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无知,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的人。走路都要靠拐杖的人,还能有理想,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车慢慢离开乡镇公路,向城市驶去,杭州,我听说过,那是在评书里面,至于,她在什么位置我就不知道了。听说那里很美,很繁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感觉路边的很多树木都往后倒去。车窗外面是一片漆黑,只有点点星光,还在天空遥遥相望!

很快车厢里安静了下来,人们开始进入梦乡,还有一些人已经是鼻声如雷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没有办法入眠。不知道是被如雷的鼻鼾声吵得难以入眠,还是,第一次坐车的兴奋让自己不觉得困乏?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缕亮光射进了黑暗的车厢内,当时,我认为是天亮了,等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是路灯的亮光!

我的眼球被外面的亮光吸引了,在此之前,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城市的夜景是这样美丽,怪不得人们向往去城市生活!想不到的是,有一天自己也能一睹城市的芳容。

经过一夜奔驰,车在天快亮的时候停下了,我认为是让我们下车吃早餐。后来,发现不是,是换一个司机开车。这时,车里的人开始陆续的醒来,有些人又开始聊起天来,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怎么多话说!

回头看了一下,坐在我身后那个和我一样残疾男孩,发现,他还在睡觉。不知道,他是真的睡,还是闭目养神,总之,他是没有睁开眼,转过头继续看车窗外的城市风景!

这时,路灯已经没有原来的光亮了,它被白天光明而取代。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已经醒来,她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说,不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次坐车竟然没有感觉到饿。

记得我,还是昨天中午吃了些东西,晚上没有吃,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可是,还是没有感觉到一点饿意!

母亲坐车有些晕车,所以,她一上车就开睡觉,直到现在才醒,即使,这样她还是感到不舒服!司机告诉我们,在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就将到达南京了。在八点钟的时候,会在一个地方吃早餐,并上厕所,然后中途就不会再停车了,一直到目的地,所以,有想上厕所的人准备下车。

车在早上八点停在了离南京不远的一个小镇子,司机让所有的乘客都下车。以防止有人在车上偷东西,就算你不吃早餐也可以,就是不能在车里待着。

我也跟人群下了车,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解决了一下内急问题,找个水池洗了下手。等我回来看到所有的人都蹲在车旁吃东西。

只有,司机他们去饭馆里面吃,车上所有的人都是自己从家里带食物。母亲也带了一些食物,她把食物先拿给同我们一起的那位老人,然后拿给我,我说,现在还不饿,等一下再吃,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就是不想吃东西。

那些一同出门的阿姨们,都特别的友好,她们把自己带的食物拿出来与人们分享。但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吃别人的东西 ,尤其是我。

以前的我就连叔叔家的东西都不愿意吃,就更不用说,其他人给的食物了。我总是觉得吃人家的东西不好,即使,是自己叔叔家的也一样。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不吃别人给的东西了?

车在九点钟的时候,又出发了,在中午的时候,大巴经过一座大桥,那座桥修的很宏伟,我从没有见过,这时,就听有人说,这是南京长江大桥。

我没有想到自己也能从这座享誉全国的大桥上经过,当时,没有注意桥是什么样子的。它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很多车从上面过,桥下面还有很大的货轮。

那时,我只知道那是大的轮船,不知道,它们是货轮,而且是特别大的那种,也许有几百吨,或者更大,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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