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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

这来恭贺的内外命妇烦了我近一个月方作罢。平日里琼楼没什么人来走动,恐怕宫外也没多少人知道杨贵妃住在琼楼。陈瀚一做了太子,就活像鸡犬升天似的。托了杨玉清那句帝王之风,这个个都羡慕我会生儿子,生了个做皇帝的料的儿子。甚有者,拍我马屁拍到马脚去了,说什么我之前住了五年冷宫是大福之前的大难,应得的一劫。我马上变脸,黑着脸直瞪着她们。她们这才识趣地灰溜溜地走了。

陈瀚做了太子后,对靖王府的打击更大了,一些看苗头不对的,赶紧抽身而退。连锁反应下,树倒猢狲散,以往宾客不绝的靖王府门前如今门可罗雀。

靖王府走到这一步,可以说已到了绝路,逼到绝路的人正是最疯狂的时候。我一边加派人手盯紧景华宫一举一动,一边在饮食上狠抓功夫。李玉洁,自从立太子事件后,一直躲在景华宫中,似又回到以前与世无争的境界。她越这样,我越不敢掉以轻心,平静就意味暴风雨的来临。身处惊涛骇浪般的后宫,一个不留神,就尸骨无存。

与何飞,也时常联系。他最善于挑拔离间、收笼人心,一方面不时编造李石不行的谣言,另一方面暗中收服李派的一些重要人物,他的势力也在日渐膨胀中,刘定天渐渐被他架空。宫里、宫外,都处于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然而在平静的虚盖中,底下却是暗波汹涌。这场政治海啸迟早会爆发,哪怕一不小心丢下一颗石头,也能掀个波浪涛天。

这日中午,已日出三竿了,还不见陈瀚来向我请安,大是讶异,难道他没出门去向司徒尚武习武?我唤了红玉进来,让她到殿下的寝室看看。

红玉去了后,带了跟陈瀚形影不离的小晋子进来,小晋子笑着回:“殿下说累了,今天不去习武,正在床上躺着呢!”

“都日出三竿了,还躺着?昨天练得很辛苦吗?还是他生厌了,不想学武了?”

小晋子忙回:“不是不是!殿下可勤快了,司徒大人那是一个劲地夸殿下是习武的好料子。”

反正最近闲着无事可做,我亲自到陈瀚房里去查看,他的小身子正躺得床上睡得熟,连我一等人重重的脚步声也不曾惊醒他。我示意奴才们都退下,轻手轻脚地坐在塌边,细看他安详的睡容,此时的沌清无邪,才是五岁孩儿该有的烂漫。

静静地坐在一边细看着他的一鼻一眼,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安静地看着他。熟睡中的他少了平时对我敌意,他只要不睁开眼睛,真的很像陈望,那睡姿,还有睡觉时紧抿的嘴唇与陈望同出一辙。

我看着他的睡容,耳边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蓦然感觉一丝异样。是什么呢?一种很奇怪的念头盘旋在脑海,越来越清晰,究竟是什么?我仔细地查看他的脸,他的身子,不放过一分一寸,却找不出任何的异样。

静思了许久,我终于想到——是呼吸!正常睡着的人的呼吸是连绵深长的,怎么瀚儿的呼吸如生病之人急快短促?难道他病了?我起了身,马上唤了小晋子请太医过来。

太医急急忙忙过了来,瀚儿还在睡眠中。我请太医给瀚儿诊断一阵,太医把脉观色许久,摇摇头:“太子殿下并无意外,娘娘是多虑了。”

“你再仔细地诊,若无病无痛,瀚儿的呼吸怎么这般异常?”

太医诊断再三,还是摇头:“太子并无异样,或许是太子日间练武太过劳累,才致呼吸有异。”

我始终挥不去心头的阴影,唤了陈瀚的奶娘进来,问,“你是带着太子长大的,你说说,太子以前可有这呼吸失常的事?”

奶娘细看细听一会,摇头,“太子除了生病外从没这样过,要说累了,之前太子刚跟司徒大人习武累得趴在床上就睡沉了,也没这般急促的呼吸。奴婢见太子这段时日,学有所成,也没如以往般喊累。”

诊察不出异常,明明又是有问题,心头的阴影越蒙越深,突然想起刘韶华那莫名失去的胎儿,也是诊断不出任何异样。“快、快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本宫招来!”候在一旁的小晋子与红玉飞奔而去。

我奔到床前,使劲摇晃着睡眠中的陈瀚,又怕又慌,急得眼泪不停地掉,“瀚儿!瀚儿!醒醒啊!好孩儿,求你醒来!”看着他紧闭的那双眼皮,仿佛闭上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冰冷。我放声嘶叫,“瀚儿!瀚儿!”哪管什么仪态仪容,只要瀚儿健健康康的,我愿用我的命去换取——

陈瀚嘤咛一声,睁开迷蒙的睡眼,困乏不解地眨眼看我。“瀚儿——娘的好孩子,你终于醒了。”我又是泪又是笑,一把把他抱得紧紧实实,心头脸上,全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好孩儿,你把娘吓死了!”

陈瀚不住地挣扎,“痛啊!你痛死我了!”我又慌地松手放开他,“好,母妃不抱了。瀚儿不痛啊!”

太医上前走几步,翻看了陈瀚的眼皮,又叫陈瀚吐吐舌头,查看舌苔,最后询问陈瀚最近可有哪不舒服哪痛的。陈瀚茫然看看太医又看看我,摇头。我心烦意乱地责斥太医:“太子还这般小,哪说得清楚哪不舒服,你身为太医,难道诊不出哪不对劲?你仔细想想,是否有什么毒中了无法诊治的?”

太医低头深思良久,又是摇头:“下官实在想不出来……”

“废物!”我怒极骂道:“如此废物还留来做什么?来人,把这庸医给本宫逐出宫去——”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太医吓得忙跪地求饶。“本宫没要你小命已够饶恕于你!该死的奴才,还愣在一边做什么,把这欺世盗名的庸医拉出去——”

顿有太监上来拉扯了太医出来,我心似火焚,向门口的位置不时张望,“去了这么久,怎么太医院的太医仍没过来?王德才,去看看,唤他们跑步过来,谁跑最慢,打断他的狗腿!”王德才一凛,知道我动了真怒,领命快跑去太医院的方向。

转头见陈瀚眯着眼,睡眠不足的样子,问奶娘:“殿下昨晚何时睡着的?”奶娘恐我迁怒于她,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屏息敛眉地小声说:“亥时……三刻左右……”

我抬头看看如今天色,已近午时,从昨晚亥时三刻到现在,已过了十二个小时。平时瀚儿来向我请安都在辰时,越想就越心神不安……

一阵慌张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小晋子率先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娘娘……太、太医们都、都来了……”

仿佛一窝蜂似的,挤进二十多个太医,个个气喘如牛,身疲脚软,黑压压地跪在我脚下。我挥手免了他们的礼,叫他们尽快上来替陈瀚诊断。

二十几个太医轮翻上阵,得的结果都是相同的:“太子无大碍!”我脸一黑,正要勃然大怒,一个老太医脚一软,跪下,“请娘娘息怒,求娘娘再给微臣一些时间,臣等定会查出太子病因!”

我冷冷地问:“若是查不出来呢?”冷冽的目光如刃,一扫众太医,杀气顿生。众太医心下大颤,他们都是见识过我的铁腕手段,之前皇宫一片愁云惨雾就有他们惶恐的一份,个个深恐因保胎不力齐遭杀戳。如今见我杀机盛浓,想起我已失一孩儿,太子若再闪失,这脖子上挂着的一颗脑袋就要分家。扑通扑通地,都磕头跪下。

听雨见状,上来轻挽着我渐僵硬的身躯,柔声说:“娘娘震怒也于事无补,不如给些时间让太医们再仔细地诊一诊,若真的诊不出,再落罪也不迟。”

我知道我已乱了分寸,无法平息失控的情绪,我不敢想象,若瀚儿真的出事了,我会怎么办。极力压抑下慌乱的头绪,“好,本宫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若是太阳下山前,还未得出诊断与对策——王德才!”

王德才忙应着。一言一语如我此刻僵硬的身子,“若太阳下山前仍诊不出来,每人砍一只手,挖一只眼!”

听雨挽着我的手,感到一片冰冷,原来不知何时,我已冷汗透身。当下,扶起我回到房里。

我抓着听雨的手,再也忍不住轻轻地颤,“听雨,千提防万提防,还是……还是给他们钻了空子……若瀚儿有点差池,可如何是好啊?”

听雨扶着我的双肩,定定望进我眼底深处,镇静地说:“殿下不会有事的!娘娘不要自己吓坏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了阵脚!什么人可以慌可以乱,就娘娘不能!娘娘想起当日,胎儿没了,娘娘还那么镇定地运筹帷幄,最后,反客为主,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那时候的娘娘是听雨最钦佩的,娘娘不能让听雨失望啊!”

我泪如雨下,心口梗得几乎透不过气,“听雨,你只看到表面镇定的我,可你看得到我心里的痛楚吗?若瀚儿有事,我真的……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的打击。我、我没你想象的坚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脆弱的母亲,一个会觉得痛的人……我不能再接受丧子之痛!”泪水失控地流,这些日子,人人只看到表面强势悍厉的我。唯我自己知道,我已负担太重,再也承受不了一分一克的沉重!

害死了张月韵后,陈望似明而不说的疏离,令我备受煎熬;突来的骨肉,又突然失去,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受到极大的伤害。在那时,我已痛到不知痛,只能借于血腥的杀戮来慰藉麻木的灵魂。而杀戮后,又陷于道德与良心不安的罪恶中……一路走来,落下一路的伤痛,不堪回首。偏偏现实没有让自己悲伤的时候,只能遗忘,然后咬着牙,在人前露出自信的笑容迎接再多的挑战。

这一路,令我咬牙撑住的信仰与支撑就是陈望与陈瀚,如果,他们中有一个遭遇不测,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我过得如何无所谓,只要他们快快乐乐的,再苦再痛也值得,如果他们过得不好,那我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听雨伸出纤细的双臂,试图用她微弱的体温呵护我的累累伤痕,哽咽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殿下的异样发现得早,一定会没事的,不用多久,太医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暗暗地对自己说,安慰自己也好,欺骗自己也好,这样就不会碰到流血的心口。

“小蝶!”陈望走进房,他从御书房听到我召了所有太医到琼楼后,丢下所有的大臣、所有的国事,一路飞跑过来。他把我紧紧抱住,“小蝶,若是你和瀚儿出了什么事,朕这皇帝的宝座坐得再稳又有何意义?朕这一生从没求过什么,只求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谁也别受到伤害。”为何事实,我们都受了伤?

我挽上他的颈项,抱得紧紧的,不敢松手,痛哭失声。我好痛,我好累,好想有个肩膀让我依靠,好想躲在一个专为我撑起的角落让我痛快地哭一次。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这脆弱不堪的躯体如何再受得了再一次暴风雨的袭击?只想找一面墙,哪怕只能挡着一面的风雨,也能让我靠一靠,不会被狂风暴雨掀翻在地。

陈望在我耳畔温柔又坚定地说:“不怕,你还有朕,把一切交给朕来处理!只要有朕在,谁都不会有事!”这是一个男人的誓言,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誓言。在我最无依最心痛的时候,他终于撑起了我的天空。

还有一个时辰太阳就下山时,太医终于诊出结果,陈瀚确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很稀有的,名唤极乐的毒。这种毒无色无味,先麻人的神经,让人昏昏欲睡,却不会致命,若一直服用,会让人渐渐变得痴呆。万幸瀚儿中毒不深,根据太医的诊断与瀚儿最近的反应,应是一两天内的事。

得知瀚儿无大碍时,我那颗吊到嗓子的心脏终于跳回胸口。

陈望怒不可遏,顿时下旨彻查各宫各殿,亲自审问此关系人物。琼楼的饮食向来是专人料理,我为防了人下毒,早狠抓了食品来源、经手人。除了陈瀚,琼楼并无他人有中毒症状,毒源应出在别处。

但陈瀚一日三餐皆在琼楼与我一起用膳,怎么会被人钻了空子?

排除了在琼楼中毒的可能性后,陈望亲自审问了与陈瀚形影不离的小晋子。小晋子早吓得屁滚尿流,结结巴巴地说不清话,陈望气得连喊拉出去砍了!倒是陈瀚站了出来,护起小晋子,他自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吃过的食物,一点一滴地回忆起来,说出来。他说每日在琼楼用过早膳后,就向司徒尚武习武,他还说这两天,懿贵人见他习武辛苦,给他送过水喝,还有瑾贵人每日去御书房送点心时给了两块。

陈望早上刚起床时没胃口吃东西,一般都是下了朝后再进食,瑾贵人自从知道陈望喜爱她做的点心,就自告奋勇地给做早点,陈望自是应允了。

刘韶华与慕容念娇被带到陈望面前后,刘韶华哭诉,“皇上,臣妾每日给皇上送的点心,都是请太子自己挑了几块吃的,若是臣妾下毒,皇上也会中毒啊!”陈望心想有理,瑾贵人送早点已有一个多月了,并无异常啊!问了陈瀚是否点心都是他自己挑的,陈瀚点头说是。

接下来,最大的嫌疑就是慕容念娇,她不送水,陈瀚好好的,她一送水来陈瀚就中毒了。慕容念娇似是忍受极大的委屈,含着泪不发言语。

陈望怒喝:“懿贵人!是不是你向太子下的毒?”

慕容念娇生生忍回眶内涌出的泪,望了望上头的陈望,又看了一眼刘韶华,凄然一笑,“是!是臣妾下的毒!”

即使猜到是她做的,陈望还是难以接受这事实:“为什么……太子哪里招惹了你……你要下此毒手,告诉朕这是为什么?”

慕容念娇视死如归仰起头,断然说:“不为什么,就为了恨你!恨杨贵妃!恨她得了你的专宠,儿子又当了太子!还恨你为什么贬了我父亲的官!就是因为恨!”

陈望想起,慕容念娇之父是靖王爷手下的将军,之所以罢免他的官是为了逐步瓦解李石的权利,没想到,朝中之事竟纠扯到后宫。陈望疲惫地挥了挥手,让她回到自己的宫殿,赐了一条白绫给她带回去。

慕容念娇心如死水,规矩地磕头谢了陈望的恩,缓缓站起来。与她同跪的刘韶华轻轻唤了她一声,“懿妹妹——”

慕容念娇看着她讽刺地笑着,大步跨出琼楼,回到属于她的琼楼。在夕阳刚下山的时候,懿贵人慕容念娇自尽了,年仅二十岁。

紧接着,陈望又另将几名家族与李石有关联的美人打入冷宫。

“好了小蝶,以后后宫就会平平静静地,再无人可伤害到我们。”

我枕在陈望的怀里,暗暗地说:不!有李玉洁在一天,就没有平静的一天!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一脸英气的女子会下毒,她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光明磊落的。她也是做了李玉洁的替死鬼吗?这宫里还有几个是李玉洁的替死鬼?(未完待续)

冤魂穿越成皇妃:蝶恋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仙侠小说,笔趣阁转载收集冤魂穿越成皇妃:蝶恋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