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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屋坏梁圮路边骨,青烟遍地

第十六章:屋坏梁圮路边骨,青烟遍地,犹闻匈马嘶

副题:奇兵天降绝寇路

李广在今春三月按例入京述职时,皇帝曾交待他要佯动出兵牵制匈奴,掩护张骞马队西出;正琢磨着如何寻机完成皇差呢,右贤王就主动送上门来了。en8..他下定决心缠住右贤王,能歼则歼,歼不了也要把匈奴的眼光和军事部署吸引过来。当他尾追到北地,右贤王已转去上郡,再追就擅权越界了,正准备返回陇西,却得到朝廷剿杀令,又收到张骞据金城请求增兵羽毛信,便和少子李敢分兵自带三千精骑,请韩安国将军领本郡五百骑随同隐蔽追击右贤王,韩嫣随后押运粮草,保障供给;令大军酉时粟马饱食,昼歇夜行,第三天凌晨向右贤王发起攻击。命少子李敢暂领金城尉,率其他八千人马大张旗帜回陇西奔金城;这样张扬的目的,是要迷惑右贤王,让在北地郡阴侦汉军动向的细作以为李广兵马全部撤回陇西,免得这面追军刚起,那面右贤王又闻风远飏。

陇西郡太守李广身长九尺,两臂长过膝,天性善射,所使黄肩弩弓宽弦硬射程远,情急可一弓三矢,矢矢中的;为人和善,待兵如子,军行绝境得水,自己不喝,先让士卒喝足,粮绝得食,自己不食,先让士卒食饱,因而深受士卒爱戴,人乐为用。文帝朝,20岁的李广以良家子跨马从军,参加御匈萧关反击战,跟随太尉周亚夫参与平定吴楚叛乱,立下卓烈战功,擢任北地太守。自结发至今与匈奴大小五十余战,皆以力战为名,深得宸衷,常年遣戍边疆;曾箭射中石没羽,天下颂扬,匈奴闻之丧胆,称为“飞将军”。有三子,长子当户、次子椒皆为郎,随侍天子,贵为近臣;三子敢以勇称,随父从军,屡建奇功,有乃父风范。

右贤王起先探得北地郡城守单薄,便绕过陇西,掠到北地郡,发现郡守有备且又听闻李广紧逼在后,骇得不敢逗留北地,日夜兼程转剽上郡,正碰上太守狩猎返城,城门大开,胡哨着掩杀过去,戗毙太守,乘势抢进城去。上郡守军虽也顽强抵抗,毕竟城池已破,郡守已殁,坚持了几个时辰,在外无援兵内绝粮草情况下,不得不弃城受降。右贤王从侦卒那里得到讯息,说李广大军已经返回陇西,乐得驻兵城中,享享汉人安逸舒适的生趣;虽知到了后半夜,忽听人声鼎沸,称“飞将军李广到!”右贤王大惊恐,来不及披挂,捂着脑袋落荒而逃。en8.出城狂奔百余里,右贤王瞅空摸了摸头脸,鼻子眼睛耳朵还都完好,看看后面没有追兵,才缓下神,安扎营盘,集拢散兵逸骑。经过这番闹腾,所部万骑损失三千,右贤王大为懊恼,休整了一天,传令起营西归。匈兵个个无精打采,过草原,入丘陵谷地,已到河南地。“再走,穿沙漠,过黄河,便是自家地界,可就安全回去啦!”右贤王刚有了些轻松感觉,偏偏侦骑赶来急报:前方2里,发现“飞将军”李广营寨!右贤王乍听此信,嘴大张着没吭出声,打了个趔趄跌落马下,昏死过去。匈兵如失爹娘急救半天,仍是人事不省,只得依丘傍陵扎营,放雕传书,向单于紧急求救;分遣兵力把守谷道进出口,前防李广堵击,后备李广追击。他们搞不明白,何以会出现两个“李广”,究竟谁是“飞将军”?

其实,后半夜攻入上郡的是打着李广旗号的北地郡太守、护军将军韩安国。李广先已绕过上郡卷入河南地,沿黄河南岸立壁,以逸待劳堵截右贤王。“人称将军行军奇谲,变化莫可测,果然名不虚传。小子今日领教!”押解粮草赶到营垒的韩嫣钦佩连连。在习勒场找见李广,这位“飞将军”正和将士们在校射,规定:三箭两中狭者胜。“趁战暇闲时,我给士兵当师傅,教习弓箭射技,让他们武艺精进;临战杀敌,我就是士兵的将帅,和他们所向无敌!”李广边说,边扯弓,摽箭,中的,射输军士捧碗喝酒认罚。韩嫣想起过来的路上所见,说:“小子看到匈奴兵营结扎在谷道里,前后都有严兵把守。”正说着,天空自西北飞过三只黑雕,李广手快张弓响弦,中间那只黑雕哀鸣着坠落下来,便有军士很快捡来呈上:箭不偏不倚过雕眼穿颅而亡!周围将士齐声喝彩。李广接雕在手,雕爪上摸出管芦茎,里面抽出卷帛书,上面勾勾叉叉画着些符号。众将俱疑惑。李广说:“这是右贤王在向单于求援。匈人不习文字,不建文书,上传下达均以口白,遇急则用大雕传书,图形表示。看来我们要做好打恶仗的准备了。”遂问韩嫣,“大夫可愿和末将出营巡察?”韩嫣慨然应诺。

俩人退出校射场,带领亲卫十数骑,放马出营。韩嫣问:“右贤王畏将军威,逡巡谷陵地带,那里易守难攻,不知将军可有制敌之策?”“不制为制。我截其前,长孺断其后,不出三日,右贤王水尽粮绝,必有肘腋变,我可掩击擒之。”又叹了口气,不无担忧地说,“初衷是如此。右贤王被困,单于必救;我们兵少将寡……尽量困住他吧,多困他一天就能给张西使多创造一天的机会。”“将军判断,敌援当从何方至?”韩嫣又问。“高阙塞。若我分兵往扼高阙险隘,阻敌援于塞外,右贤王便成囊中物矣!惜乎我们兵马太少。”李广长嘘,“数乎?天不教我成此役啊!”韩嫣语塞,想起临行前皇帝嘱咐“李广将军好涉险,但数奇,往往不能成,嫣务小心护卫”的话,默默地摇了摇头。

李广、韩嫣等人奔出营地百里外,将近丘陵谷地,见前面尘飞滚滚,驰来若干匈骑。韩嫣色变勒马要撤。李广镇定自若,和颜悦色地说:“韩大夫万不可慌。我们仅十数骑,胡奴有数百骑,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包围。看我的,咱们见机行事。”“诺,将军!”几天的接触,李广将军的人格魅力和可信赖感值得生死相托,粉脸惨白的韩嫣愉快受命,但心里仍是打着鼓。有匈骑认出了李广:“飞将军!”便掉头却退,逃了几步,发现李广人少,又踟躅着驻马观望,数骑斥候又跑上丘陵登高观察。李广干脆下马,解甲御胄踞坐于地,不眨眼地盯着匈骑。韩嫣和随行卫骑明白了将军意思,有说有笑地纷纷效仿。敌骑越发疑惧。有两骑想要探看个究竟,缓辔逼来;渐走渐近,距离仅十数步时,李广遽然跃起,持弓曳弦,一骑应声落马,另骑搭箭还未开弓,也被韩嫣发弹击中摔在马下。后面敌骑惊恐又退,走了数步仍复驻足观望。李广干脆躺在地上若无其事地和韩嫣谈笑风生,不时送两声豪爽清音到敌骑耳中。敌骑愈加疑惧,再没有人敢出马向前。这样僵持了半个多时辰,李广复穿戴整齐上马,让其他卫骑先行,自己和韩嫣断后若无其事地边聊边行。又有敌骑按捺不住腾蹄刚超出同类半个马头,李广好像脑后长了眼,反身将其射毙,又继续前行。敌骑再也无人敢强出头,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走了十余里,李广又下马解甲,敌骑也远远立住。

“将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韩嫣未脱险境,心不自安。“他们还弄不清楚我们是诱兵还是小股侦骑,时间久了被他们看出破绽,我们就危险啦。”李广仍是心平气和,“韩大夫勿急。只要沉着冷静,让敌骑搞不清我们的意图,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前方驰来数骑,是自家人马。他们也发现了李广,各个脸上露出欢喜:“终于找到将军了!”李广借机使计,指示众骑一字儿排开。敌骑始终搞不懂李广究竟何意,又见汉骑一字儿排开更是骇疑,后队隐隐有却退迹向。李广蓦地大喝:“出刀!”即率先冲出,众骑刷地抽出马刀吆喝着紧随在后。敌骑终于明白过来:李广是在诱兵!于是转头没命遁去,跑得慢的便成了李广刀下鬼。

“营寨可有什么情况?”李广问。“后方发现匈兵,约有万骑,扎在河对岸。”军士回答。“匈奴援兵来得这么快,弄不好我们会成为他们的囊中物。”李广有些吃惊,急忙赶回,立马河岸,细细观察着对面的敌方营寨。“将军有何打算?”经过刚才有惊无险的遭遇,韩嫣对李广佩服有加,更其信任他的胆识与兵略。“我们去会会这伙匈兵。”李广附耳对韩嫣交代了几句。

万骑长土图听说李广在隔河眺望,股栗良久,在千长、百长鼓动下,方振奋上马出营;远远看到对岸一将,四十出头,长大身材,黑兜鍪,黑脸膛,黑铠甲,黑坐骑,衬得斜挎在肩的黄色大长硬弓特别扎眼,想必是李广了;旁边有位粉脸白面少年,白甲白袍,斯文儒雅,弄不清是什么来头;两人后排是数十骑护卫。正在观望,听李广喝问:“对面匈将报上名来。”“天地所立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帐下万长土图。对面可是飞将军李广?”土图缩了缩首问。

“在下便是。”李广马上欠身答毕,义正辞严质问土图,“七十年前汉匈平城和约,言犹在耳,汝等屡屡背弃,动辄入我边塞,耀武夸盛,何异于寇盗行径,可有兄弟情谊!”见土图洋洋自喜的样子,复不动声色地问,“敢问万骑长左首何人?”

“千长。”土图仰头斜目,傲然作答。哪知话音刚落,自己左侧的千长便倒栽马下:却未见李广有何动作。土图忙俯了俯刚扬起的脑袋,死死盯住李广。听李广又问:“右首何人?”吓得百长连忙向万骑长摆手,示意勿答,土图也未及答话,就见百长摇着手“妈呀”声撞下马去:是中了李广旁边白袍少年的铁弹!又听李广喝斥说:“今且寄尔头,尔胆敢有所妄动,杀尔,指顾间事!”“不敢,不敢!”土图贴身俯马,大摆其手,狼狈逃回。

敲打慑服寨后对岸匈兵,李广回营召集部众从容部署:“厉兵秣马,各守阵位,看我令旗专意打击进犯增援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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