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业教的年饭开始的极早。凉特意为严晨准备了一身墨色白边长袍，一根白锦流纹的头戴显得他儒雅十足。
“这块血玉，不许再摘下来了。”仔细地将血玉系在严晨腰间，凉抬起头说的很是认真：“再有下次，我就在你心上挖个洞，埋进去。”
看着她凌厉的脸庞上如此严肃，严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凉说的一定是真的，她一定会给自己胸膛上开一刀。
“我一定会好好收着。再也不摘下来了。”严晨摸摸凉的脑袋，果然见到她满意的笑靥。
清清淡淡，发自心底的微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凉的额头，严晨催促道：“走吧。”
门外钟夜冥和钟无艳二人都穿着白袍，不同的是和烟尘一样，白锦流纹，华而不奢。
这时严晨才发现，凉还是穿着平日里普通的素净白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少掌门，走吧。”十年来第一次见到凉出席年饭，钟无艳已经笑得面如春桃，生怕凉突然反悔。
凉却是伸手握住了严晨，面容清冷，丝毫不减喜气。往大堂走着。
平日里空旷严肃的大堂此时摆满了小案，最前排摆着七张沉香木案，雕文繁复。
待严晨走近大堂时，却是觉得有些奇怪。众人竟然在正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而且全部都是墨色长袍的外门弟子。
此时他们面容严肃，像是要对面极大的考验似的。
“他们在等年测。”凉见严晨好奇，淡淡开口解释道：“大堂内给外门弟子的名额只有百名，而且按照整年的进步排位分食。”
“所以有的人是白来一趟了吗？”看着明显超过百人的长龙，严晨皱眉，有些担忧自己说：“那我是不是进不去了？毕竟我现在什么都不会。”
“严公子自然是随凉一起的。”钟无艳微微颔首道：“您可是少掌门的夫人，自然不用测试。”
点点头，严晨又摸了摸凉的脑袋。
跟着这个姑娘，总是处处受到优待。虽然这种特权的感觉很爽，但也有些令他忧心忡忡。
依附他人得来的毕竟不是自己的，现在的严晨，只想早日正式步入修炼，可以有几分力量。
然，严晨的心思却是被凉一眼看穿。她歪歪脑袋避开了严晨的手，说道：“放心吧，凭你现在的实力也能进去的。”
“嗯？”
刚说完，凉就用灵气冲把守大门的人说道：“钟明，将测灵石拿一块过来。”
一直进行着测试的中年男子忽然身体一震，这才注意到站得远远的凉一行人。赶紧冲凉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少掌门。”
这时长长的人群也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他们身着白衣时立刻异口同声地问好：“见过少掌门，师兄师姐。”
看着他们如此恭敬，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墨色长袍，严晨不免有些尴尬。
“不用那么见外，你们继续测试就好。”钟无艳噙着温柔大方的笑，人群立刻热闹非凡。
严晨看着就知道，这钟无艳真是广受欢迎的人物啊。
“少掌门，您要的测灵石。”钟明弯身，恭恭敬敬地将托盘递上。其上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静静躺着。
“试试用灵气把这块石头打碎。”伸手拿过托盘，凉就挥挥手示意钟明退回自己的岗位。
这时严晨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第一夜见到凉时的男子。
显然，他看见严晨时也有些意外，然而他却是飞快地抱以笑容，退回自己的岗位去了。
“严晨，别发呆了，快些试试。”钟夜冥提醒道。
“嗯。”点点头，严晨看着这块与普通路边石子无异的石头。
深吸一口气，右手抬起，体内磅礴的灵气涌动着，往那块石头上扑砸而去。只是却仿佛落入深渊似的，灵气离体便没了回应。
硬得根本无法撼动。
嘎啦——
灵气全开之后，严晨只听得一声细微的轻响。而后那块石头缓缓地，自外向内裂开了一条深口。就像被砍了一刀似的。
“大概有中席末位的水平。”钟夜冥仔细打量着，不禁笑道：“你这灵气的用法跟凉一模一样，无门无道，简单粗暴。”
“因为凉这个师傅从来不教我啊。”严晨无奈地叹气，却见凉很是满意地点着头。
毕竟自己作为才修炼几个月的新人而言，能做到这件事，的确是很出乎意料了。
“说起来，内门弟子不需要测试吗？”看着长长的队伍清一色全是外门弟子，严晨不由得好奇：“内门弟子是不是都很厉害？”
“这是自然的。”钟夜冥笑着走到队伍的最前头，从一位侍仆手上的托盘里拿出一块崭新的测灵石。
轻轻地抛向空中，而后手指划过，只听得啪啦一声，那块石头就被劈成两半。切口光滑地自中心一分为二。
“好厉害！”看到钟夜冥如此从容就将硬石头分成两半，严晨赞叹道。
此时排在前头的几位女弟子也纷纷露出花痴的神色，冲钟夜冥送去崇拜的目光。
“哼。”看见钟夜冥很是开心自豪的模样，凉却是轻哼一声，道：“花拳绣腿。”
“凉，不要那么苛刻嘛。”轻轻敲了敲凉的脑袋，严晨可是看得清楚。
刚刚进行的三人测试，可是裂开缝的都没有。凉现在这么说，未免太招惹仇恨了些。
“哼。”瘪瘪嘴，凉似乎是恼了，冲那侍仆说道：“把盘子端来。”
“啊，是！”一直低着头的侍仆听见少掌门冲他说话，惊惊忙忙地端着满是测灵石的托盘上前。
人群的顿时骚动起来，大家都伸长了脑袋看着凉。毕竟这少掌门平日外门弟子见都见不着，只知道他有通天的本领。
此时皆想一睹风采。
严晨顿时觉得背后一寒。他总觉得凉似乎又钻什么牛角尖了。
看着满盘的测灵石，足足有三十颗。凉数了数，连手都未抬，只是右手指尖微动。
啪——脆如裂帛的声音响起。
严晨不过乍眼的工夫。那一盘硬石头，竟然瞬间裂成了粉末！
人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钟明这七重巅峰的强者都看愣了。
“你还敢说你不是花拳绣腿？”挑挑眉，凉对着钟夜冥很是嫌弃地冷冷说道。
“这……我学艺不精，刚刚是献丑了！”钟夜冥苦笑着忙赔不是。心中不由得骂了一句严晨。
钟夜冥是万万没想到，凉竟然这样也会吃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