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勐山位于长晏县南部,这里被十多年前的山匪占领,至今都是官家不敢管辖的地界。
好在这么多年,除了灾荒时期,其他时候山匪也不下山扰乱民生,情况稍微好一些。
不想,由于北方闹蝗灾,再加上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北方的难民大量涌入南方,造成南方人口过剩,无生计的北方难民纷纷加入到了山匪的行列。
其中,威勐山的山匪势力最为强大,为了壮大势力,甚至还下山招集一些北方难民。
“大当家的,我们今日出去的三百多名弟兄,死的死,伤的伤,只回来了十几个!”
一个小喽啰对着坐在虎皮座椅上的罗观禀报道。
他生的膀大腰粗,一身腱子肉,脸上的横肉看起来十分的凶悍。
“他NND,谁抓了老子的人马?老子现在就去砍了他丫的!”
罗观看着他,气的重重的拍了下座椅,由于力气过大,那虎皮都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大当家的息怒,我们弟兄们分两拨人,本来有一拨是打劫那批为官府运送的盐,没想到那群人誓死抵抗,我们的弟兄没办法,只能撤了。还有一拨乔装成香客准备在寺院半路打劫,没想到竟被寺院里的一个男人全部撂倒了,一个都没能回来!”
那小喽啰越说越气愤,恨不得现在立刻叫大当家的去砍了他们。
“你说说,那男人具体长什么样?”罗观来了兴致,没想到在这偏远之地,竟还有对手!
不得不防,否则会成为他们威勐山的巨大威胁。
“那男人脸上长了一条大疤,看起来像是打过仗的人,倒像个将军!”小喽啰捂紧胸口,一阵咳嗽,终于想起了那人的具体特征。
像个将军?罗观脑中闪过什么。
“你,下去疗伤吧。”
“可是,大当家的……”小喽啰有些不甘。
“我知道了,那些弟兄运气不好,现在恐怕都进官府了。”
说着他挥手示意小喽啰退下。
“你,过来!”
身后的侍从上前,低着头道:“大当家有什么吩咐?”
“你去我密室将那幅人物图拿来,要快!”
他吩咐完,侍从快速离去,不一会儿就捧来了一个卷轴。
“果然是他!”
罗观放下画,思绪漂远。
那画上的人正是林威,这画像是上面交给他的。
上面只交代了几个字:找到此人,杀!
他坐拥威勐山十年,本着不招惹官府的态度,也相安无事过了这么多年。只是如今上头发话,要他们出去搅乱时局。
一场阴谋就要开始了。
罗观看看外面的天,要变了。
……
“你怎么样?”
此时坐在回家的马车上,箫玉升看着楚兮心不在焉,有些担心。
“没事。”
澹澹两字,楚兮现在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了。
“你真实身份是什么?”楚兮眼神对上他。
箫玉升有些慌张,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就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的坏孩子一样。
“我……我就是我啊!”箫玉升笑。
在楚兮眼里却虚伪极了。
“升哥哥!”箫玉升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岳灵韵只好识趣的闭上嘴了。
“我知道,你是毅王,对不对?”楚兮认真的看着他。
箫玉升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嘴唇动了动,最终点点头。
她都知道了,虽然一直欺骗她是他不对,可也是为她好。
“对不起!”一直骄傲的箫玉升第一次向人说了对不起。
岳灵韵都有些惊到了,升哥哥在面对外人时,别说道歉了,就算是他错了,也只会让别人道歉。
今日她算是开了眼了。
“我原谅你了!”
嗯?四脸懵逼。
箫玉升:我还没开始发挥,你居然就原谅我了,你这也太没底线了。
岳灵韵:害!升哥哥道歉有点亏了。
秋心:我只是个背景板!
竹心:背景板!
箫玉升:“我并不是有意隐瞒……”
楚兮:“我知道!”
看着她无比纯粹的眼睛,箫玉升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并不知道!我做这些只是想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箫玉升鼓起勇气。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你的身份更多的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轰!
箫玉升心里某个东西坍塌,他怎么会没想到?
原本他只是想保护他们,可是事与愿违!
“对不起。”
岳灵韵:???嘎?
看冷若冰霜的俊王爷翻车了,没想到让他吃瘪的居然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娃,京城那些贵女们都要哭了。
他们心心念念的毅王变了!
那她是不是也有机会了?岳灵韵内心有些小激动呢!
“不必说对不起,因为我们都不需要。”楚兮微笑。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箫玉升苦涩道。
“那你一路走好!”这话听着好像是有些毛病,楚兮连忙改口道:“一路顺风。”
箫玉升点点头。
回到家,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精神。
楚月都好奇爹爹还有姐姐还有小玉哥哥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她一个人好无聊,二哥哥也不和她玩。
“姐姐,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啊?”楚月眨巴眨巴眼,问楚兮。
楚兮捏捏她的胖脸,挤出一个微笑道:“饿了吗?姐姐给你煮饭吃。”
“好啊。”楚月看起来没那么高兴,但姐姐说什么她就听。
摸摸小肚子,好像是有一些饿了。
晚饭十分丰富,或许是楚兮故意而为之。
箫玉升端着碗,一股暖意在胸口流淌,他这妹妹就是嘴硬心软,舍不得他离开。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
“一路顺风。”秋心装着满肚子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憋出这一句。
“多谢!”箫玉升看着她,说不出的难受,也许他是喜欢她的吧?
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远愿打扰她的宁静,没有他,说不定她以后能平安顺遂的过完一生。
楚兮看着两人,并没有去打扰。
岳灵韵气不过,在马车里赌气,咒骂。小眼神时不时的瞟一眼那俩依依不舍,就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马车开始行驶,兮楚兮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表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