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下了决心，“林姐，请你根据我的时间安排吧，能够一次筹够我爸的医药费最好，如果不能，我不介意多几次。”
这一刻，想到傅建平，我心生的恨意冲动到想与之玉石俱焚：既然你想得到我，那么我就让你知道，天下的男人均可以得到我，偏你不能。
几年以后，我才后悔这一刻的决定。
为一个你爱或你恨的人惩罚自己，伤害自己，以为能够让他失落或后悔，实在太傻，因为最后为你痛惜的，被你伤害的，不过是爱你的人。
但在当时，我冲动而任性，只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唯一可想的办法……我拿自己有的，去换自己想要的，并且与人无害，这是一场公平交易。
看到林姐没吭气，我再度诚恳地说：“我愿意到贵公司工作，请林姐栽培，让我成为这一行最好的。”
最好的伴游女郎，最好的红牌阿姑，最贵的妓——女。
尽管已经下了决心，但我心里还是很矛盾，很纠结。
倒是林姐看我纠结的样子，轻松笑道：“其实，没有你想得那般艰难，这不过是一份工作，和其他职业一样，除天赋本钱外，仍然需要努力用心，工作当然需要收取酬劳。过两年不想做，换个工作就行了。”
“这一行很多女孩子，转行后一样过得很好，云舟的伴游女郎，都受过高等教育，有艺术家，有房产经纪人，有设计师，有模特客串，小明星，就是博士，也有几个，还有家庭主妇在这兼职的。”
她看到我愕然的神情，挑眉笑道：“这世上有几个人是表里如一的？月亮看上去清辉一片，洁净明润，背面可是坑洼一片。做伴游女郎，一不以权谋私，二不杀人放火，三不夺人钱财，抢人老公，说起来，道德比许多人高尚呢！”
“这一行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难，我们也从来不会强迫谁去做什么，而且，客人和你们，都是双向选择，比过去的盲婚盲嫁安全多了。”
我轻轻地说：“做了这一行，再没有嫁人的机会了吧？”
“当然有。”林姐诧异地看着我，“连嫁了人的都能出来串场，何况且那些上岸的呢，这一行，从古至今都有人嫁得不错，有个女将军，叫梁红玉的，就是这行出身。你需要例子，我可以举出很多，像演艺圈里的艺人……”
“你看，她们目前的生活都很不错。你要是不想做了，过几年，换个城市，换个工作，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做这一行，可没有人能够做到老的。”
她开玩笑道：“这行真是青春饭，像我这般年纪，即使想出来做，也只能当站街女，没有人肯出大价钱了。而且，云舟的姑娘，都是外美内慧，我们的客人，可不要花瓶。”
我勉强笑了笑，“虽然我不赞成你的结论，不过林姐你这番言论，还真安慰了我。”
“茶花女出自哪部作品？美人鱼的学名是什么？欧洲最长的河流是哪条？”林突然向我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