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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突然反常的人和事

郑士方最终还是没有让三弟出这个钱,他只是告诉士标先帮他垫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他之所以要说帮三弟垫上这句话,更多是说给妻子朱红兰说的,因为他心里明白自己垫上的这个钱,士标一会半会也是还不上的,说出这个一来回让妻子心里好受一些,二来也想让三弟知道自己不会为他做得那些不靠谱的事情买单。

朱红兰也没有阻碍丈夫垫付这个钱。从那天被郑士方打了一把掌以后,她很快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安静情绪和生活模式,只是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沉默少言,也不愿意和郑士方过多的交流。此外,她自己默默地做了一个半辈子都没有做过的决定,在卧室的拐角处撘了一个小床,自己搬过去独自去睡。

对于妻子的这些不寻常的举动,郑士方并没有去多加的指责,也没有去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情。他心里很能理解妻子此时的处境,知道妻子是本是一个胆小本分的女人,从结婚到现在就连和邻居争吵都不敢,如今家里接二连三出现这么多的事情,难免会对她的心里造成影响。想到妻子胆子小,郑士方自己也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感觉自己其实也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他知道自己和妻子一样,都是打心里不愿意遇到这些烦心事的人。一旦这些棘手的事情出来,他发现自己也并不能比周围的村里的人处理起来高明到哪去。如果真正遇到很难面对的问题,他发现自己也会像妻子一样的胆怯与害怕。

郑士方有时会想,大家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村庄的农民,谁又会比谁能厉害,谁又会比谁能耐哪去呢?但他慢慢发觉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村里的很多人却不这样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的人都在变化着、改变着,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很有能耐的,尤其是当下都已是不再为了吃饱穿暖而发愁的时代,大家手里也都有了一些闲钱,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甚至是比别人强了。他们这种自我的膨胀不仅表现在脸上,还表现在他们的话语里,他们的行为中。

在郑士方的眼里,谢洪就是这样一群人里比较显著的一个。对于这种人,郑士方是无法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裴爷把一万块钱交到了谢洪的手里,他得到钱的当天就从市中心医院出了院。回到家以后,谢洪带着鼻子上还没有摘除的纱布就开始在东西两村转悠。他似乎没有丝毫打架的羞耻感,反而像是自己刚打了一场胜仗,到处招摇过市,要在人前美美的一番炫耀。

像谢洪这样的人,以前村里也是有的,但数量是极少的。但如今,再郑士方的眼里,这样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了,多得让他觉得有些反常。他认为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知道真正的美丑,甚至把丑当做了美。张扬、炫耀已经成为这群年轻人最乐此不疲的事情,一旦他们挣了一些钱,或拥有一些比周围人高一点点的优越,他们总会毫无保留,尽情外漏。

村里有一个人和当下的年轻人很是不一样,他此时处处表现的是谦卑和质朴,看到他,郑士方很容易想起三十年前村里人的状态,他就如穿越了时代的年轮突然而至,与周围的人看看格格不入。他就是老呆,现在他让别人叫他郑桂光。

吃完午饭,郑士方在家呆着无聊,他决定去老呆那里看看,想随便和他聊聊要是接下来打官司需要他帮忙的事情。

他来到老呆的住的屋里,看到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整理那些曾经穿过的旧军装,便好奇的问:“这些衣服都旧成这样了,你不扔掉还打算再穿啊?”

老呆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忙起身一边招呼郑士方坐一边去找烟,他在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两支递了过来,说:“贤侄,抽烟。”

拿出两支烟给对方这是过去的老礼,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郑士方伸手拿了老呆手里两支烟后面的那一支,叼在嘴上自己拿火机点上:“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还有烟?”

“家里总会来个人的,没有烟可不行。”老呆不急不慢地说。

“你还真讲究。”郑士方附和着说。

老呆没有继续搭话,他弯下腰继续整理着他的那些旧军装。他相当的仔细的叠着军装,哪怕有一点的褶皱都要把它抹平了。郑士方环顾着老呆的房间,这些发现和其他人的房间是那么的不一样,屋子里所有的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床单也抹的很平整,一些生活用品都是按照一定的分类整齐的摆放在一起,尤其显眼的是那些老呆之前巡逻用过的木枪,整齐的挂在侧面的墙上,让整个房间充满着一种浓烈的军事意味,但这种军事给人的感觉更多只是老呆凭照自己的意愿整出来的,感觉和正式的军事又有些不搭调。

坐在老呆的房间里,郑士方突然有种很难过的冲动,他意识到眼前看似正常的老呆或许只是一个假象,真实的老呆只是躲藏在某个空间,随时会回来替代现在的他。看着老呆又再专心的叠衣服,郑士方本想问的事情此时却不想再说出来,他冲着老呆的后背说了句“你忙吧,我走了。”说完便向门外走。

“砍树的事情,到时候如果需要我,我会出庭作证的。”老呆也没抬头的突然地说道。

郑士方被老呆突然的发声惊了一下,他原地回头看着仍然在专心叠着军装的老呆,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楚涌上心头,忙低头疾步地离开了房间。

能否指望老呆作为证人?郑士方心里没有底。因为在的意识里感觉到老呆或许并不是真正被一闷棍打成了正常的人,尤其是去了一趟老呆的住所之后,更让他为此表示怀疑。即使老呆现在真的是正常人,但他曾疯癫了几十年,法院是否愿意相信这样一个众人眼里一直都不正常的正常人。

除了老呆,郑士方感觉到村里不会再有人愿意出来作证。如今村里的人都是各过各的,大家也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少有人愿意参合与己不相干的事情。如今要把很多的期望都绑定在一个一直疯癫人的身上,郑士方自己在觉得滑稽可笑的同时,也感到时下人情淡薄的悲凉。

凡事还是要靠自己,郑士方心里一直这样想着。此时的郑士方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想着不管未来会出现怎样的结果和变卦,都不应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希望,要靠自己去争取,靠自己去应对。

回到家,朱红兰满面惊喜未平的跑过来说:“我们赢了,镇里确权了,说土地是我们家的。”

“你说什么?”郑士方有些不敢相信妻子说得话。“你从哪儿听说的。”

“刚有个说是镇政府的人打电话过来说的,我还问他是不是我们赢了,他说按确权书上说的是。”

“你说得是真的,不要唬我。”郑士方突然变的严肃起来。

“这事我敢瞎说吗?”

郑士方右手攥拳猛击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说:“妥了,妥了。”说完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你说我们真的赢了吗?”朱红兰问。

“我还要确认一下。”郑士方说:“你刚说是镇政府打过来的,具体是那个部门?”

“那个我没问,我也不知道。”朱红兰有点惊慌的说。

“没事,没事,我让士向去问问,我让士向去问问。”

郑士方推出自行车出门骑上直奔皇集中学,一路上他想着自己本应该喜悦的心情,不知为何却是异常的忐忑。这突如其来的结果,让他一时还不能真正的接受,想开心却又不能开心起来。

来到学校,正是下午的上课时间。郑士方不知道二弟有没有课,便直接上二楼去办公室找。进屋后看到二弟不在,便问其他的在座的老师士向是不是有课,一个戴金边眼镜女老师对他说,郑老师这节没有课,刚被来的一个女的叫走了。

“去哪儿了?”郑士方问。

“不知道,你去他家看看,或者去学校大操场上看看有没有,他走的时候说下午最后一节还有课,应该不会走远。”女老师说完便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郑士方出了办公室的门决定去学校的操场上去找找,便下楼左拐直接来到了大操场上。此时的大操场因为没有学生上体育课空无一人,郑士方走到操场的中央,环顾四周,搜寻二弟的身影,但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寂寥的运动器材和看台上的座椅。

走在学校的操场上,郑士方突然感觉自己的脚步是如此的轻松,这样让他不由想起自己在此上学的情景。在他的眼里,学校一直是一番特殊的领地,这里有着与校园之外没有的纯净与轻松。

他围着操场的跑道向前走着,想走完一圈之后再去士向的家里看看他在不在。他无意间在看台一侧的拐角处看到了两个慌乱的男女和两双惊慌的眼睛,一个正是自己的二弟郑士向,另一个是竟是村里的施菲菲。

郑士方立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走过去还是不该走过去,此时他们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情景。他看到菲菲与士向很近的站着,两人一直在低头耳语,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愉快。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在同时出现在这里。他脑海里一时间出现很多的画面和影像,有些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堪入目。

郑士向和菲菲很快便从惊慌恢复了正常,从看台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在距离郑士方不远的地方,菲菲分别看了他们兄弟一眼,冲着郑士向说:“那我先回去了。”

“好。”郑士向说。

郑士方瞪大眼睛盯着菲菲远去的背影,一直目送她离开了学校的操场。看到士向走到了近前,郑士方郑重的问:“你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而且还是在你的学校,你不想要你的工作了吗?”

“你怎么来了?”郑士向岔开了话题。

“我在问你话呢,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你知道吗?”郑士方越说越激动。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来就是想通过我把两村的事情给和解了,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歪了。”郑士向反顶了回来说。

“找你说这个事情需要躲在这里面吗?我可是什么都看见了,你们可不只是只为说这事那么简单。你可别犯糊涂啊……”

“怎么做我能不清楚吗,况且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你知道个屁!”郑士方狠狠地说:“你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来干嘛,说你来的事情吧,我一会还有课。”郑士向有些不耐烦的说。

郑士方感觉一股怒气在心里凝聚,有种过去很抽他几巴掌的冲动,但他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说:“镇政府打电话说,已经将那块土地确权给了我们,电话是你嫂子接的,不知道去哪个部门找。”

“已经确权了?”郑士向有点不相信哥哥的话。

“这事你嫂子不敢说瞎话。”

“那是好事,我镇政府有个同学,我晚上打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郑士向头也不回的向教学楼走去。

二弟走后,留下郑士方一个人站在偌大的操场。他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一个梦境,一切都不像是不真的。他想着刚才眼见的两个人不是二弟和菲菲,而是两个情窦初开的中学生,他们只是在做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游戏,不巧被自己撞见以后,他们躲躲闪闪,羞涩难当。他想象着校园还是那个曾经的校园,一切都在按照它的方式在宁静与热闹。

但郑士方知道这些也都是自己不愿接受现实的想象,一阵清脆的下课铃声,催促着他不能在如此的幻想下去,更不能在此地呆下去。此时,很多学生要叫喊着冲进了操场,他迈着深重的脚步穿行在那些学生中间向学校大门走去,不经意间两行泪水已打湿了那张沧桑的脸。

回去的路上,郑士方一边骑着车一边想着菲菲这个女人越来越是村里男人的祸水,如今二弟住在镇里也难以逃脱她的魅惑。三弟之前也是因为她打了人还赔了钱。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就不能有所收敛呢?她难道就像这样放荡一辈子吗?郑士方突然觉得如果这种就女人留在世上,就是一种祸害,她不仅会毁了很多原本很好的家庭,还是引起了村里无数的争斗。如果任由这个女人肆意下去,二弟的家庭、工作,郑家的颜面,估计就要彻底的毁了。郑士方想着想着,不由想起自己那把最近被磨的锋利无比的杀猪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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