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闻言脸色一红，讷讷地道：“哈大哥开玩笑了！”
哈图克笑道：“哈某可没开玩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陈一凡被哈图克说的心中一热，眼前浮现出翟锦兰一颦一笑的倩影身姿，可随后便见到陈复汉那一张阴郁的脸孔。
陈一凡心中叹了口气，默默不语起来。
哈图克见陈一凡心中有事，也不再提及此事。
“走吧，陈兄弟，咱们绕着鞑子兵营转上一圈。”哈图克突然说道。
由于瓦剌兵安营在盆地之中，四周都是高山环绕。因此他们在各个山头的隐秘之处也设置了暗哨，以防不测。
陈一凡随着哈图克转了片刻，便发现一片松林之中，几块高大的石头后有一个临时搭设的哨塔，正有两个鞑子兵裹得严严实实，站在上面四下观看。
两人隐藏好身形，哈图克低声说道：“鞑子狗防范的森严，说不定各个岗哨之间还有巡逻的小队。”
仿佛是验证哈图克的话一般，便在此时就听见有人踩着雪地“嘎吱嘎吱”声传来。两人隐藏在两颗松树之上，向着下面观瞧。只见一个瓦剌十人队从前方走了过来。
哨塔上的哨兵见到后，用蒙语打了招呼。哈图克本就是蒙古人，而陈一凡也能听懂蒙古话。
只听一人说道：“查干巴日，这里可有什么情况？”
随后一人说道：“吉达十夫长，这里大雪封山，连个兔子都看不着，哪里来的什么情况。这大青山里的北风怎么比草原上的风还刀子，刮得脸上生疼。”
吉达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莫要抱怨了，哥哥我还不是得在这山上转悠。哦，对了，人我是没找到，不过却是射死了两只鸡子，回头你小子歇了岗，到咱们的营房来，一起享用。”
“啊，那就多谢吉达大哥了。吉达大哥，前面再去还有十几里路，全都是山崖积雪覆盖，飞鹰难过，不会有敌人的。吉达大哥也辛苦一天了，不如就从兄弟这哨所下去吧，谷底可比上面暖和多了。”
“这……”吉达故作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好吧，兄弟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咱们便借查干兄弟的哨所先行下去了。兄弟你便再辛苦辛苦，等换岗了便来找哥哥我！”
“好咧，哥哥放心啊。正巧我这里藏着几坛从汉狗那里抢来的美酒，到时候拿过去跟哥哥和兄弟们共饮。”查干巴日喜笑颜开地道。
“哈哈，你这小子当真鬼头。”
陈一凡见那叫做吉达的带着身后的九个人慢慢转到了岗哨的后面，由于有大石的遮挡，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两人又等了片刻，也不见那些人在出来。
哈图克低声说道：“陈兄弟，那岗哨后有下去谷底的门路。”
陈一凡点点头道：“一定是这样了。这倒是方便了。”
哈图克道：“咱们最好赶在他们刚刚换防的时候，如此便有两个时辰的功夫了，届时将这哨所的岗哨做掉，从此上下，可是便利了不少。只是不知崖下是不是也有人把手。”
陈一凡道：“一会咱们摸近看看。”
以两个人的轻功造诣，那岗哨的瓦剌兵又心中大意，不会想到如此天气当真有人窥探。是以当两人轻松隐身在哨所边一丈远近的一颗松树之上是，那叫做查干巴日的瓦剌兵及另一名瓦剌兵竟然是一点也未曾发现。
两人兀自说着一会换岗后去吉达小队吃鸡的事情。
陈一凡趁两人不注意向下看去，果然便见在哨所后搭着一条由绳索制成的软梯，一直垂到山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在两名瓦剌兵不知不觉间，便化作两道雪上的幽灵渐渐远去。这二人浑然不知，死亡刚才离他们也只是错身的刹那。
且说陈一凡、哈图克二人沿着这个盆地四周转了一圈，期间发现了二十多个岗哨，中间的巡逻队也有十几个。当两人再次回到查干巴日所在的岗哨附近时，已经过了晌午时分。
两人远离岗哨，在哈图克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干爽的山洞。
陈一凡只见哈图克在那山洞里翻翻找找，不多时竟是从手拿两个酒坛子和一把牛肉干走了过来。
“哈大哥，这莫不是你提前放在此地的。”陈一凡问道。
哈图克笑着点点头道：“正是。咱这做山大王的，总要有个狡兔三窟的心思。偶尔出来山中打猎，此处便是个歇脚的地方。你也知道哈某好酒，所以看到山洞什么的，便藏上一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到了。喏，就像现在。”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陈一凡也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哈大哥深思熟虑，有先见之明，兄弟佩服啊。”
哈图克大笑道：“行啦，都是好兄弟，你也别奉承老哥我了。美酒当面，不喝岂不是浪费时光。”说罢将一坛酒扔给陈一凡，他随手将手中的另一谈酒的封泥打开，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这才发出一声满意的“啊”声，“这酒当真及时，喝上几口，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陈一凡将酒坛的封泥也打了开来。顿时一股甘醇浓厚的酒香飘进了鼻孔。
他不禁精神一阵：“好酒！”
哈图克闻言颇为自得地道：“这是老哥我自酿的酒，你尝尝如何？”
陈一凡仰头喝了三大口，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头流入五脏六腑，顿时便在脏腑之间燃起一团火焰，将侵入身体中的寒气尽数烧的蒸发掉。瞬间全身上下都似乎暖洋洋的，极其舒服。
陈一凡赞道：“哈大哥，这可是好酒啊，里面不少的大补之物啊。”
“噢？兄弟可能说出其中的几样佐料？”哈图克笑着问道。
“也只能说出几种吧。嗯，有火候很足的老山参，至于多少年，兄弟可是说不上来了。这酒之烈和劲头之猛，哈大哥在里面对了虎骨和虎鞭之类的固阳之药。”陈一凡笑着说道。
哈图克一举大拇指“陈兄弟当真是酒中之人，重要的几样都说的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