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前辈？”
杨斐山沉声，带着试探性的口吻发问。
没有多说什么。
仅仅只是一个称呼。
但在杨翡玉之前一番话的铺垫之下，此情此景，还需要多说什么？
与其说是询问请示，不如说是对姜凡下达最后通牒。
你丫要么立即动手。
要么，杨家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唐建业的要求。
而一旦如此，姜凡一分钱报仇也没有。
非但如此，还会从此恶了杨家，甚至在这江州有钱人圈子里面，名声都臭了。
对此……
“不急！”
姜凡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波动，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这可把杨翡玉和杨斐山三人给气坏了。
什么叫不急？
“刀枪无眼，高手决出胜负，往往就在那眨眼之间。”武兴元忧心师侄萧蟒的安慰，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连忙口气急冲的呵声道。
杨斐山也是面色一沉，眉头精髓道：“南前辈，哪怕今日能迫退这唐建业，但代价如果是萧先生重伤，也绝对是我杨家所不能接受的。”
姜凡的心思，杨斐山也看明白了。
他不懂武道，但他懂人性。
不就是坐山观虎斗吗？
如果唐建业在和萧蟒厮杀中，重伤，姜凡自然不介意下场。
如果萧蟒被打到重伤，唐建业却毫发无损的话，姜凡大概率根本就不考虑出手。
反正，总而言之，就一个策略，借萧蟒火爆直爽的性格，将其当成一个消耗品。
可是杨家请来一个萧蟒容易吗？
若非通过武老的关系，杨家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代价，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仓促找来这样一位靠谱高手。
至于姜凡？
那更是纯粹机缘巧合，‘误打误撞’介入杨家之事。
换言之，如果没有武兴元的这份关系，没有儿子杨名龙在明远楼的巧遇。
可能今天直到现在，杨家都请不来一位萧蟒这样的武道高手。
结果……
姜凡要将其当成消耗品？
杨斐山自然不干了。
这倒不是想要和萧蟒结下什么香火情，以后好相互帮衬，而是一旦没了萧蟒，姜凡又不靠谱。
那么，唐建业卷土重来时，唐家怎么办？
难道再砸天价重金，聘请一位堪比姜凡和萧蟒的江湖武道高手吗？
这从费效比来说，就极其的不划算。
商人身份的杨斐山，心中算盘打的啪啪作响，这份账，他算得很清楚。
但是……
“谁说今日我要迫退这唐建业？”
嘴角微微扯动，姜凡淡然的脸上，带着几分略显古怪的浅淡而又神秘笑容，微微偏头，询问杨斐山。
这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在月光映衬下，虽然只能看到姜凡半张脸，却让杨斐山莫名的心头一怔。
一股说不清的寒意，在心头缓缓蔓延开来。
只是，还不等他来得及细细品味这句话。
就看到姜凡耷拉着的眉毛，骤然挑动了起来。
“要露真容了吗？”
若有似无的呢喃，宛如一阵夜风中的幽魂低，冷不丁的让杨斐山浑身一颤，浑身汗毛竖起。
不等他追寻声音来源，眼睛一眨。
站在一米开外的姜凡，却像是鬼影一样，原地消失。
同一时刻。
并非杨斐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