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仓库一角，却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台电脑桌。
此刻，一个瘦如难民一样的男子，带着高度数近视镜，正端着一桶泡面，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
对于姜凡的到来，他似乎并不惊讶。
动作迟滞的扭头瞥了一眼后，用叉子捞起一口泡面，一边咀嚼，一边含糊道：“犯法的买卖，我可不做……”
“你特么都躲到这鬼地方了，还害怕做犯法买卖？”
姜凡来到单人床前坐下，掏出自己，递给对方道：“我记得有种大数据模拟，可以根据一张照片，推断时间流逝后的人脸变化，对不对？”
“概率学而已，并不能百分之百的模拟。”
又吃了一口泡面，男子含糊不清道：“还有，知名人士，我就不搞了，仇家太多，我都快混不下去了。”
“少啰嗦。”
姜凡把手机拍在他油渍斑斑的电脑桌面上道：“一共两组照片，大概十几张，打包价，就按照一百万算。”
“我不缺钱……”
“你的钱，你敢取吗？”
“……”
“别废话了，我赶时间，再磨磨唧唧，我立马在黑市上发你的定位坐标。”
听着姜凡杀气腾腾的威胁，男子麻木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细微的表情变化。
“好吧。”
叹了口气，放下泡面，用数据线连接姜凡的手机，将照片导入电脑中。
关闭了恋恋不舍的K线图，快速将照片导入一个模拟软件内之后，缩放软件，男子扭头看着姜凡道：“得等。”
“多久？”
“快的话，也得一晚上……”
“不能入侵其他公司的服务器偷算力？”
“我都这鬼样子了，还偷，生怕仇家找不到我？”男子叹了口气道：“我尽力吧，尽量天亮前给你。”
“行。”
姜凡也懒得催他。
直接转身仰头倒下，躺在这脏兮兮的狗窝似单人床，闭上双眼，道：“你小子最好别给我玩心眼。”
“嗯。”男子悻悻应了一声。
姜凡不再理他，闭目假寐，悠闲的等待着大数据的模拟推演。
用一个人，一张20岁的照片，能够推算出他60岁时，长什么样吗？
答案是，完全可以。
甚至，早在90年代，最前沿的一些情报领域，就开始系统性的采用这种计算，进行找人。
但这项技术，却一直没有迎来蓬勃发展，问题就在于，概率问题。
计算机可以推演模拟一个人的面部肌肉老化，但它无法模拟，这个人在三十多岁的某天，突然脸被烫伤，导致毁容。
所以这种技术，只是一直的小范围使用，而且不能当成强力手段，就是因为意外干扰因素太多。
可是，姜凡又不是办案的警探。
他也不准备拿着计算机模拟结果上法庭。
是否绝对准确，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它只要一个大致结果。
“气质会改变，眼神也会改变，脸部毁容就更不用说了……用这种方法，还不如找个熟悉的亲近之人，进行辨认。”
翌日、窗外天色微亮。
坐在电脑前，研究了一晚上股票的男子，突然开口说道。
姜凡睁开双眼，道：“照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