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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华青帮肯定不是一个赵毅风想象中那样无能的组织,它在夹缝中能够生存如此长的时间就是其实力的证明。只是它身上是在带有太多旧中国帮派的气息,这可能与它的创建者是几个青帮的低级弟子有关。他们保持了黑社会组织一贯以来对政府和法律的敌视,不自觉地站在了社会的对立面,且拒绝向洋人学习。

从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去看,他们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当第一批意大利移民抵达美国时,也把西西里的一套带到这个国家来,他们不适应民主政治,西西里人对政府的不信任是刻在骨子里的,但是他们渐渐醒悟了,准确地说他们找到了普通美国民众的想法:一切的法律规章都是用来对付“外人”的,不了解的人会以为美国是一个残酷的法制社会,那用美国人的话说他们就是“外人”,即易于愚弄的傻瓜。

在唐?维托(这是第一个真正的“唐”)和查理?卢西安诺等一批改革家的努力下,黑手党人开始“合法”经营,垄断一些行业(如水泥生产业),结交一些手中掌握权力的朋友,从政府手里接过一份份无需竞标的合同,他们开始如鱼得水,所以说在四十年代华青帮的失败,从根本上是观念的失败,制度的失败。

当然,在1969年战争中俄国人和意大利人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反社会倾向,这直接导致了打击有组织犯罪的新*,恐怕没有人想到第一个遭殃的会是在洛杉矶几乎毫无作为的华青帮。

赵毅风第一个冲到屋外,映入眼帘的是几十个身穿黄色制服的警官,他没有犹豫,打了招呼拔腿就往树林里跑,曾锐不愧为他的朋友,二话没说撇开众人就跟着赵毅风的方向狂奔。

“快点,把枪收起来!”混乱中还有人相对警察开枪,曾麟只能大声吼叫。他明知很难逃掉了,还不如尽量减少可起诉的证据。

这次华青帮的运气十分不好,或者说是中国人爱好热闹的天性惹来了麻烦,一个重要的仪式,宴会是必不可少的,事实上这也是华青帮众人在春节前的最后一次聚会,新年和新人,在辞旧迎新的前提下,不把宴会办得盛大一些实在说不过去。那么一次得体的宴会是需要大量的物资的,食物、餐具,哪怕是桌椅都要订做的,于是有中国人在四处订做桌椅的消息自然引起了洛杉矶警方的注意。

即便订制的东西再多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但是如果这个案子是另外一个人接手,一个英格兰或其它什么地方人的后裔接手,事情能就不会发生,可我们知道不会这么理想的,接手这个案子的是中田?李上尉,一个副分局长,由于是日美混血儿的身份(这让他有了一张东方人的面孔),他成为了分管亚裔移民事务的专项负责人,案件的资料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鉴于工作原因,他听说了小东京的地下管理者换人的消息,他派人去向不少在小东京的“关系户”打听,没有任何人反映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这位警官记下了这件事,但是通常的情形是像他这样职位的人不可能对一件事情关注太久。鲜为人知的是中田警官是小东京一家高档次妓院的常客(他甚至拥有贵宾卡),那天他正准备去尝试几个“新货”,而正好看建立两个来收取当月保护费的中国人——他从服务员口中得知那是中国人,时间是华青帮摆香堂的前两天。

正是如此:一个来历不明的中国人接管了小东京,名字叫赵毅风,中田上尉有了自己的打算,桑塔迪奥家族在政界和商界都有后台,他是不敢储碰的,至于一个中国人,他很可能以华青帮这个在南加利福尼亚一度强盛的帮会为后盾,通过种种手段,今天这个聚会的地点被轻易查出,马上可以行动了。

有人说,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句话略有争议,不过中田?李上尉也碰到了麻烦事不争的事实,洛杉矶警察总局收到了他的报告,第一副局长亲自打来电话,告诉他他的工作能力令人印象深刻,得到了一致的认可,但是洛杉矶才刚刚恢复平静,警力极缺,所以除了他的亚裔有组织犯罪事务工作小组之外,不能再调拨其他任何人手了。接着是联邦调查局,这回对方直接回绝,认为这种行动不很有意义。

一筹莫展之下一个小小的巡佐给他出了个主意,他应该联络加利福尼亚州公路巡逻队。在公路巡逻队那边总算让他碰上急于立功表现的家伙。同时他还突发奇想的争取到了枪支烟酒管制局的特工们。自然了,大的行动是少不了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们的。这是解释了赵毅风为什么没有看到穿深蓝色制服的洛杉矶警察的原因。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很清楚,一共超过了五十人的警员和特工们对聚会现场发动了突袭,然后有几十个中国人开始四散奔逃,还有一些直接趴在了地上。

关于事件中的一些照片在时候广为流传:嘴巴几乎开裂到耳根的日裔警官,你甚少见到这样灿烂的笑容,和在拉斯维加斯的“吃角子”机上中了头奖的人差不多,站在他身边的人双手戴上了手铐,正在试图阻止记者拍照——是华青帮的宋老爷子。一个中国人向树林中飞奔,一只手在按住他的帽子。坐在华青帮宴会餐桌上的特工和警察们的合照。还有一些照片没有公开,总之民众对这些照片万分喜爱,不吝于给洛杉矶的市民们打了一支强心针。这件事还险些上了《生活》杂志的封面。

抓捕的过程并不危险,真正困难的是怎样对这些人控以罪名。在大多数人的理解中,一大群中国人一起出现在郊外,并且大摆宴席,这肯定是有问题的,可从法律的角度上说,有问题不代表犯罪。可没人知道这些中国人打算干什么,他们异常顽固,压根儿没有开口的意思。

华青帮的律师很快就到了,被捕者得知了自己是享有美国宪法保障的自由集会权利,更加拒绝与警方合作,提供任何可能对自己不利的证词。执法者在发现难以把眼前的“国际犯罪辛迪加”成员们送进监狱,恼羞成怒的扬言要把其中的某些人遣返回中国,这些人只好以政治难民的身份留下来了,这是后话。

赵毅风没有被捕,曾锐也没有。他们跑得很快,把大多数人都甩在了后面。他们要回到城里去,意味着需要找到一辆汽车。赵毅风接受过的训练有很多,这里面肯定不包括怎样偷走一辆“通用”公司生产的小货车。曾锐终于在他出众的朋友面前找到了现实自己才能的机会,他十四岁时就掌握了偷车的基本技巧,十七岁时可谓偷车高手。另外,如果有人能够开一辆小货车冲出警探们的包围圈,曾锐是不二人选。

赵毅风本人也是个不错的驾驶员,他能在任何地形把一辆吉普车开得飞快,现在最大的阻碍在于对洛杉矶的公路网络不够熟悉。

“不要减速,冲过去!”面对前方的临时检查站,赵毅风决不会束手就擒。

曾锐没有说话,他分不出精力了,也用不着说,答案已经写在脸上了。咬紧牙关,拼命的提高车速,他从来没有见过肯主动为政府薪水献身的警察,这次也不会例外。

小货车像是愤怒的公牛,狠狠地撞开挡路的警车,强烈的震动让赵毅风都忍不住用广州话咒骂起来。

“哈哈哈!去死吧,见鬼的条子!”曾锐一看就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度的模样,猛踩一脚刹车,咆哮着嘲笑起后面的警探来,“哈,再见,去你的吧!哈哈!”很少有人会在这样开车,尤其是在警察面前。

事实上中田警官不会介意逃掉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就没有追击这一辆疯狂的货车,不出四十分钟,他们回到了市区,谢绝了曾锐送他回家的好意,赵毅风自己坐出租车回到了小东京。

他的房子是一幢五层公寓中的一个套间,他不想走正门,尽管住户们不会看见他,这些人得到严令,当有人问起赵毅风是否住在此处时,他们会一脸茫然的反问:“你说的是谁?”

像美国大多数的公寓一样,这房子左侧有消防楼梯,他决定爬上去。从后门走进房间,这套间不错,有四个房间,客厅上还有酒吧台。今天一进来就觉得不一样,是一种本能,他感到不对劲,快速退回门外,背靠着墙壁,他的手伸进了上衣里,什么也没摸到,他的手枪如今很可能被警察找到,放在了证物室里,他对危险总有细致的判断,屋子里的问题在明显不过了,现在是下午,谁会在下午打开电灯,在拉上窗帘?他确信自己没有这样的怪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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